“当酸奶统治世界时，这些笑话我们都说过——最后，我们的统治者会有教养（乳酸菌）。”“我们的社会已经凝聚起来。”“我们的政府如今都是精华（乳脂）。”诸如此类。可是当我们不再嘲笑这一切的荒谬性时，就会带着同一个未挑明的问题面面相觑——我们究竟是怎么沦落到被一种奶制品统治的呢？”

　　——《当酸奶统治世界》

　　在约翰·斯卡尔齐的短篇小说《当酸奶统治世界》中，科学家的无心之举使酸奶发展出智力和自我意识，为人类解决了核聚变、能源短缺、全球变暖等重大问题，逐步统治了整个世界，成为所有人心中的“救世主”。故事最后，它们搭乘火箭开拓宇宙，人类则在地球上茫然四顾、不知所措。

　　这个故事初读时觉得荒诞，但在读第二遍的时候我不禁想到——“酸奶”或许是对人工智能（AI）的一种指代。当下国内外都在研发大模型，DeepSeek、文心一言、Kimi、豆包、ChatGPT等层出不穷，都拥有高效处理信息的能力，还能依靠算法给出很多科学合理的预测。如果放任它们不断“发酵”（也就是学习成长），或许未来真的会进化成能够决定世界生死存亡的“酸奶智慧”。

　　我们能够思考的是，过度依赖人工智能会带来怎样的风险？人工智能的飞速发展，是否终有一天会影响到人类的自由意志？人工智能能否超越传统领导结构，像《黑客帝国》里展现的那样，成为全球主宰？

　　所谓“双刃剑”，关键还是在于人类对技术把握得好不好。把握好了是如虎添翼，把握不好或许就如临深渊。无论是《当酸奶统治世界》还是《黑客帝国》，都展示了高度发达的人工智能对人类自由意志的压制。当我们把决策权交给AI，我们自身的选择空间就将被极大压缩，在无意识中成为无法独立思考的提线木偶，甚至不能意识到自己已经被AI所操控的这一事实。到那时，我们将不再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而是一个为人工智能进化所服务的庞大程序中的一部分。如此想来，小说结局也就很好理解了，为什么人类离开酸奶就不知所措？因为代码离开了程序就变得意义不明。

　　“如何避免人工智能发展失控”，这或许会成为社会发展进程中一个绕不过的话题。我们能肯定的事只有一件——只有在确保人类自由和权利的基础上，不断加强监管和道德约束，人工智能才能真正为社会带来福祉。（徐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