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臂之力

时间:2009-8-1    [ ]    浏览次数:    [ 打印 ] [ 关闭 ] [ 收藏 ]    文/匡 吉

  家里“引进”了42英寸的液晶彩电,原来29英寸的飞利浦彩电打算让它“退役”了。退到哪里?阁楼的杂物间。它为我家效力的时间比女儿的年龄还大一点:13年了。我迟迟没有让这飞利浦退役,是因为它“看不坏”。有时一家人出门旅游忘了关机,它照常勤恳地工作,没有懈怠片刻,没有给回家的主人“脸色”看。所以我搬了新居后,它一直在我的客厅当“主席”。现在液晶的优势和诱惑实在太大了,加之上门客人的怂恿,我想让它“退役”了。尽管有收旧家电的忽悠上门,我还是把它作为家庭一员来对待,不过只是挪一下地方而已。

  那个星期天,那只硕大的“飞利浦”似乎有点不肯挪地方,它在我的臂膀之间“挣扎”着,“倔强”得可以,重如手臂牵上一块巨石。想当年,我搬着它从老住宅区的六楼一路下来,精神抖擞。它也很听话,没有半点折腾的意思。也就两年功夫,它仿佛增加了不少体重。我的双臂紧紧抱着它,小心翼翼地一级一级走上楼梯,窄窄的通道让我不能借上半点力。行至一半路程我就气喘吁吁,蓦然自己已不再少壮。可是身边只有一个正在伏案做功课的女儿,即使妻子在家,也难以凑上一点力。因为楼梯的道口让人团不过身。我像一条不屈的蜗牛,一声不吭地往上攀援。这不是楼梯,简直是高耸入云的蜿蜒小径,松手就会滑落空谷。在临近阁楼时,我忽觉力气快耗尽了,身子定格在斜坡上,挪不开脚,上下不能。这时,我用微弱的声音叫了一下女儿的小名。她放下手中的笔,冲出了房门。见此情形,她大惊失色。“爸爸,我来啦,我来帮忙。”女儿从我身子弯曲的一点空隙中钻了过去,登上阁楼又弯下身子,一手拉着楼梯扶手,一手伸过来扣着那个“大家伙”的下沿,浑身使劲,满脸通红。

  那是一条柔嫩的胳膊,那又是一条坚实的胳膊。飞利浦开始向上挪动了,就这样一点一点的……“爸爸加油,爸爸加油。”女儿边使劲边鼓劲,终于飞利浦挪到了预定位置。父女俩顿时欢欣鼓舞。我想到那些外国大力士在拉动汽车的情形,快到终点时,就差那么一点助力,只好与成功失之交臂。其实许多时候,我们努力了,拼搏了,也就差那么一臂之力,到不了理想的彼岸。于是,人们常对这“一臂”有过多的要求,过高的期盼。可是,这“一臂”是否要粗壮?也不见得。只要用得及时、到位,那么它同样能撬动前行路上的顽石,化“危”为“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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