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秋天

时间:2009-11-6    [ ]    浏览次数:    [ 打印 ] [ 关闭 ] [ 收藏 ]    文/云 子

  坐在朝北的小屋里,四周一片寂静。敞开的窗面对的是青瓦红墙,白色的篮球架,黑色的柏油路。因为没有人的活动,彷佛一副油画,安安静静,清清爽爽。院墙周围挺立的正是矛盾笔下的白杨树,伟岸高耸,直指苍穹,背景的天空湛蓝如洗,“眼睛里的海”,让我不由得生出这样的联想,还有就是透明的阳光,自由地洒满每一寸空间,温暖而不燥烈。就这样坐着,就这样任午后的风滑过树梢,白杨的叶子便和着秋蝉低吟浅唱,任风吹过窗棱,纱帘便蝶般起舞,任风拂过我裸露的肩我的发我的裙裾,任风携带我的心灵去感受去飞翔,如果可以,我希望时间就此停止,我希望可以让我留在我美丽的故乡,留在故乡童话般美丽的季节。

  我一直固执地认为最美丽的季节是秋天,而最美丽的秋天一定在北方。我清楚地记得大学的那个秋天,独自乘坐长途车,一路颠簸,穿越在阴山山脉。“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城人未还。但使卢城飞将在,不教胡马渡阴山”,阴山,这个传奇的名字,连同他的刀光剑影,鼓角争鸣的历史,总给我一种说不清楚的向往与震撼,就像楼兰、象古丝绸之路、像大漠孤烟、像长河落日,这是一种被洗练、被涤荡过的情愫,根植在我的内心。到底是什么在吸引我,就像梦境一样,我始终解释不清楚。就在那个很容易被自己感动的年龄,在那个为商时风、夏时雨感叹唏嘘的时刻,抬起头,看见窗外是一尘不染的秋色。那是一个山口,两边是突兀的山石,中间是一条已经干涸的布满石块的干涸的河床。两山对峙,天空浓缩成带状,也许就因为这样的浓缩,天空才会如此晶莹剔透。不知道从哪里飞出一只山鹰,这在南方几乎是看不见的,阔大黑色的翅膀伸展成一字形,冷冷地桀骜地在空中盘旋。立刻就想起美国那首著名的乡村民谣“I’d rather be a aparrow than a snake……”上午的阳光露水般清凉温润,悠然地洒耀在北方干燥冷峻的大地上,一切就是这么简单,甚至是苍凉,却美的那么绝对,让你没有办法不被那样的天空感动,不被那样的荒凉感动,不被那样的单纯和寂寥感动,似乎寻找了很久的心有了停靠。也许我永远都不会真正走进漠北的那片荒凉和凝重,但我知道在脱去白天的浮躁之时,那里是唯一的精神家园,也许我会在红尘中起伏甚至迷失,但只有那里,是我不变的归宿。

  其实生命中大部分的秋天是在南方度过的,对于北方秋天的印象,更多的则来自作品和想象。刘晓庆的《原野》、阳朔的《香山红叶》或者各种照片、画册,奇怪的是每一次的认识都觉得那么熟悉、亲切,又是那么美丽,就像在多少年前我亲自经历。爽朗、单纯、明丽是我对北方秋天的简单总结,就像北方的女孩,她们的美也是大方而洒脱的,她们的笑容也格外灿烂和清新。朴素和简单,应该是每个人内心最深处的向往,然而工作太累了,生活太累了,人和人相处太累了,红尘中物与欲的纠缠太累了。而当朴素和简单被环境模糊成一种奢望,那么清澈的天空和对秋天的美好感受也就成为心灵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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