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风情

时间: 2013-10-13     [ ]    浏览次数:     [ 打印 ] [ 关闭 ] [ 收藏 ]    文/ 霄 霞

  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千年以前的韦庄老先生就深有感触地说出了肺腑之言,然而游子的心又怎能不牵念那“江水碧于天,画船听而眠”的乡景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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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的歌谣,父亲的讲古,采莲渔船,满天的风筝,还有年少时纯如露珠的泪滴,灿若朝霞的笑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游子心底最温馨的梦。

  那条思念的缆绳终于把我这叶漂泊的小舟带回了旧日的港湾。站在就别的长堤上,我却望不到家的方向。曾经芳草漫漫的长堤,如今压上了黑沉沉的护路石,再也找不到往日的痕迹。于是徒然间明白了,那记忆中的小镇风情已是昨日黄花,然那童年的欢笑,少年的痴狂还有那似真似幻“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都已成了逝去的历史。而我苦苦追寻的故乡,早已随风而去——也许,那个故乡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存在的只是脑海中的幻象。

  我记得,长堤的下面就是我的家。高墙大院配之以麻石小巷,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情与韵味。而我窗下的两颗芭蕉,更添了风致。也许是由于我对芭蕉的偏爱,读《红楼梦》时,不爱那高林逸致、娇弱孤僻的潇湘妃子,叶不爱那雍容华贵、圆滑世故的蘅芫君,却单单把那份偏心加于蕉下客的身上。

  当窗外飘起细雨,总爱吟哦“萧条庭院,又斜风细雨,重门须闭。宠柳娇花寒食近,种种恼人天气。”再体味一番“雨打芭蕉,点点滴滴到天明”的那份凄美,总免不了要泪眼婆娑,把自己想成那绝代词人李易安,故作忧怨状,来上一番为赋新词强说愁。真是“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那是如花的季节,如梦的岁月,脸上没有染上风霜,额头没有爬满岁月。

  我的大院,我的芭蕉,我的新词,都只能留在风中,成为依稀的往事了。此时,当我重回故乡,耳边只有机器的轰鸣,目之所及的是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那一个个鸽子笼般的房间便是人们的栖身之地,在那喘气都感到困难的空间中,人们是悲哀还是高兴呢?人类到底是改善了生存空间还是恶化了生存环境?这群栖息于钢筋水泥的丛林中的生物,是否为了脱离了温情脉脉的感性时代变得日益理智和世故而感到骄傲?梧桐细雨千脚底事,春恨秋悲与我何关?挣我的钞票蹦我的迪士高,这才是现代人的生活。热情只是可有可无的饰品,若不见“满街都是寂寞的朋友”?

  也许是厌倦了都市中按制订好的规则玩的生活游戏,也许是想逃避那冷漠的喧嚣,因而更加牵念心中的“鹿港小镇”。可是他乡却是更加断肠,归来的鸟儿已找不到昔时温暖的巢。留下的是永生的遗憾。故乡还是梦里的好,就如江珊所唱的《梦里水乡》,如不是在梦里,又哪里能寻得那份美丽呢?(霄 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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